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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看是雪 唯有暗香
——读江雪散文集《草色遥看》
作者:侯美蓉

初冬时节,轻盈的雪花在空中漫舞,飘飘洒洒的落在了千家万户的窗台,北方的大地顿时一片风光无限。面对晶莹的雪花,我忽然想起了江雪,一位名叫李朋霞的上党女作家。于是,洁白无瑕的雪霞光满天的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丙申之夏的一天,来自长治市的邮件飞抵案头。当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后,两本浅绿色的新书《草色遥看》上下卷映入眼帘,封面绿茵茵的色彩给炎热的夏天送来了丝丝凉爽,白色的玉兰花竞相开放。“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唐代诗人韩愈的名句历历在目。

当时正值仲夏,父亲节刚过,我在家里看着她书中的《背影》,便联想到了朱自清的《背影》,作者用朴素的文字呈现出的父爱,以及对其父朱鸿钧的缕缕怀念之情,深深感动着许多读者。而江雪用很长的篇幅、细腻的情感来怀念自己的父亲,悔恨与责备交织在一起,感人至深、催人泪下。记得当时我就发短信给她:“你不是不孝之女,你已尽心竭力了,人世间不可能事事完美,总会留有一些遗憾的。因为每个人都在为生计而奔波,忠孝难两全啊。儿女们愧疚的心,老父在九泉之下是深知的,只是当时他因疼痛难忍而发火,父亲对待他的孩子们永远是慈祥的。”她感受到了我对她的理解和宽慰。

“今日夏至,闲暇在家。窗外绿树,随风摇曳。品读佳作,收益匪浅。读史明志,犹如品茗。”我由衷的对江雪说出我的读书感受,她回复道:因文相识,友情清纯。虽无谋面,心心相通。就这样,读者与作者之间,在炎热的夏天,架起了友谊的桥梁。

光阴似箭,不觉几年过去了,每当打开书柜,那两本浅绿色的书便在眼前闪现。也许因为绿色是清澈的,在雪花飘落的时候,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江雪,随之想到了她的《草色遥看》。我想: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向往着春天的草色……“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

作者也是喜欢绿色的。在乡下,她喜欢观察小草,尤其是那些生长在石缝、砖缝中的小草,春日回暖,悄悄地勃发着自己嫩嫩的新芽。不为世事、不为繁华,悠然自得、恬静自然,与世无争……于是,它们被春风吹绿了。在岩石缝隙里,它们活得苍翠;在不经意的践踏中,它们依然重新挺立!她回望走过的路径,是一片片令自己心动的春色。

江雪的散文朴实无华,娓娓道来。在她灵动的笔下,苍生之情、古今之叹、心灵之约、旅途之感、岁月之河中,平民化视觉下的人生故事尽收眼底。她从农村走进城市,又从新闻走向文学,用她的话说,每次变换角色都经历着平凡人生的种种艰辛坎坷。乡村,对她来说曾经历过苦难。城市,对她也没多少热情。就如当年她的父亲一样,每日骑一辆自行车,为了生计忙忙碌碌的穿梭于自己的人生路上。

“古今之叹”中,我读懂了作家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是唐代诗人柳宗元被贬永州创作的五言绝句。诗人是苦闷的,苦闷的灵魂是不屈的,他用独钓寒江的渔翁形象,表达自己深感孤寂的情绪。飞雪满天,纷纷扬扬,好一幅“寒江独钓图”。于是,作者朋霞在解读古人的同时,为自己起了笔名“江雪”。因为她爱雪,每到冬日,雪都会给她灵感和智慧。 那思绪中使人宁静的一叶扁舟,是她多年来用心守护的梦!

春花秋月何时了?一代诗宗飘然而去,“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有谁又能读懂他的内心?只有一江春水向东流。他的灵魂在诗词间得到永生!对于徐志摩,作者一直是钦佩的,钦佩他的才学,儒雅的至情至性的书生。作为新月派诗人,那首《再别康桥》成为民国时期青年人的向往。徐志摩的移情别恋和冷酷无情遭到国人非议,面对婚姻的背叛,张幼仪绝不是一个懦弱的女子,她很快从感情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进入裴斯塔洛齐学院攻读幼儿教育,回国后办起云裳公司,成立上海女子储蓄银行,这样一个自食其力的新女性,难道不值得我们敬佩吗?美丽的康桥可以拨动人的灵性,是否也能唤回一个善良本性的人对女性的尊重?

“草原之梦”里,草原如一支悠扬的旋律飘摇在作者的梦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是作者梦寐以求的地方。在夏秋之交,当她听到“陪你一起看草原,去看那青青的草,去看那蓝蓝的天,看那白云轻轻的飘,带着我的思念,去听那悠扬的歌,去看那远飞的雁……”时,作者的眼前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景象: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一对亲密的恋人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悠闲地徜徉在无边无际的原野,脚下芳草碧连天……于是,作者的灵魂常常游弋在茫茫大草原,在芬芳绚丽中领悟那份浪漫与温情,仿佛梦中草原是人世间难以找寻的桃源。美丽的草原,让她心驰神往的草原。

江雪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西省作协第七届全委会委员、山西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有《还看今朝》《梨花语》《草色遥看》等散文、小说、报告文学作品集,曾获赵树理文学奖、徐霞客文学奖。今年,她的历史文化散文《风住尘香》荣获第32届北方十五省市自治区优秀图书奖,为山西省第十三届、十四届人大代表。

在冬日的暖阳里,我的眼前是一片希望的田野,遥看是雪,唯有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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