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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脚货的赘语
作者:韩凤舜

        没有想到退休后我和文字有了一点联系后,竟然又还产生了出版第二本文集的念头,内心颇有点自慰的小小收获感起来。原因真是没有从小就喜欢过文学,那时候的村小学别说我们学生就连念了四年级书就敢拿起教鞭教三年级学(xiao)的老师也根本不知道还有文学这样的词汇在世。记得直到念戴帽初中了才了解到粗浅的语法,上到学制缩短的高中后好像就写过一篇像样点的作文,还被老师怀疑是抄袭或模仿他人之文的而受到无端质疑。那时候好像也有崇尚过作家的想法,因为感觉是作家和科学家齐名。就像没文化时只能膜拜大英雄,有点文化时就羡慕起顶端大作家或最强科学家一样。当然我可从没有过奢望想当个作家或科学家之类的念头,那时最大的理想仅仅是长大能干个天天可以吃饱饭的行当即可。后来再大些恢复高考后勉强考上师范被据成绩分在数理班,就顺势推论认为自己也许善长理科。有机会考在职脱产进修大专时发现自己理科基础并不扎实,才为混文凭改转复习文史地,所幸被市教育学院中文班勉强录取,至此为了毕业才被动地了解了些文学知识。

一直以来,我理解的作家就像古代的所谓“子”们,譬如孔子、孟子、老子、庄子或那俩位孙子等。咱辈凡人根本就是个可望不可及遥不可达。没想到如今退休后无所事事间偶然触摸上文字,才蓦然知道连乡村、企业、学校等最基层部门都成立了作家协会,作家会员遍布可爱的芸芸众生之中。虽然也学着写了点东西,产生过像白色恐怖时期寻找革命组织样的迫切心情找个有关写作群体的念头,但实在再没有追求的无比勇气,去各级行政部门强烈表态提出申请,夸张地填张表格,增页添纸罗列出曾在哪级报刊或某某吓人称谓的文学公众自媒体发表过芸芸众作品,再让协会领导费心思、担责任、劳神经、耗体力地审批。结果时至今日落了个那一级作家会员名号也没拿到之不堪状况。

由于自己又不是像有些可敬老师那样很迷恋文学似的码上文字就像喝了吗啡一样兴奋无比。为了有所区别人家真正拿文学当知音当挚爱,全身心吸允文学乳汁并时时刻刻都有文学灵感闪现的众多老师们,内心就只好在文学爱好者前擅自加了个“只是有些兴趣而已”的定语,揶揄地学学郭德纲给自己定位算为个初级非文学喜好的普通人吧。

同时又因自己退休前毫无抱负地整日忙碌于个人小家生计,接触文学是一直到老无所事事可干了时才开始介入,阅读量少得可怜,因此能亦或敢写出点文字拿给大家来看,已经很自感欣慰得就像大清朝的权贵们一样几乎全都是盈盈的满(族)足了。虽然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缺少就是区别拥有。读友能看下去并且还能通过阅读带来开心、愉悦、思考甚至启发,或者还些许传递了一丝丝智慧和经验,那就欣慰加慰藉不知暗自该多窃喜了。

几年来和大家的想法雷同地也爱思考生活中的美是无处不在的道理。诸如音乐有她的律动和节拍之美,体育有她的力量和速度之美,棋牌有她的智慧和博弈之美,劳动有她的创新和收获之美等等数不胜数,更不用说绘画的空间与色彩之美,雕塑的挺拔和传神之美了。但列不完的种种媲美都需要用文字来表述和记载,因此文学除了能准确反映以上所有美的表象之外,更有她独特的流畅、节奏、聪慧、幽默、调侃、讽刺及整体布局等方面难以涵盖之美。所以自感对于文学,只有心怀虔诚并不断提高赏阅与写作水平,才对得起触摸文学之初衷,这也是我始终无限敬畏文字的出发点。

有人说,看我的文字感觉句句都在调侃,其实我真没有刻意去找噱头。我是很尊重文学这两个字的,我妄自觉得文学应该有四个层次,一是能给人以启迪和智慧;二是要抒发真实的感受和经历;三是无病呻吟或堆砌豪华词语,虽然有为了生计而逢迎的成分但还存有底线;四是极尽手段地吹捧和献媚、或跟风毫无廉耻地棒杀污辱,文字的背后存有肮脏的目的性。当然就像毫无乐感一样的随意瞎唱般随手乱写不在文学之列,追求文学的高雅是最能表达对文学的爱意的。

在我年轻时生活中曾经遇到过三个对我有所启迪的贤人。一个是我干了多少能管几个人的工作以后,反思自己前后处事历程,问询我过去的老领导,当碰到上司硬性安排你干你自知根本没能力干好的事情时,是应该据理决绝拒辞,还是应该勉为其难地对付干。他脱口而出言道,只有接受再好好尽力干才是唯一选择。即便最后干得不甚理想,领导也是会赏识你的,而坚持拒绝只能给领导留下很坏的印象。延续思索一生学习工作中,有多少事项都是被动接受的,由着自己可选择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还不都是要尽心尽力去认真办好。如果仅本着自己意愿行事,别说有所作为,就是养家糊口温饱饮食只怕最后也难以满足。于是又想到村里老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要么有真本事,要么就扑倒身子使劲干,不然就只能落个一无是处。就像日前自己有大把条件写些文字,明知不是特长,当然也没人逼迫,由于没别的顺手事可干,也只好诚心努力而为,只要不怕被笑话总算也是点正事即可。

另一个是兄长式人物气愤地谈他为筹建公立幼儿园去找县长要钱的过程。他说,先去向县长汇报时表示,按规划和设计县财政拨的款只够一半工程费用,真没法施工。当时县长恼怒地喊道,怎么就没法开工了,先按一半开工呀!他一看这情形,只好答应着离开。过两天又硬着头皮去找县长,没想到县长竟然说,你不来找我还正要找你呢,按图纸一半根本没法施工,我不是行家你们也不动脑子了?尽快整体开工,我一定保证再筹措资金给予拨付。这件事提示我在面对自己是正确的一方情况下,要解决问题一味地据理力争不是唯一的选择。不要当下就用自己貌似正确的观点去与对方辩驳,要学会给他人留有思考的空间,不能克制收敛和虚心冷静就很难顺利办好事情。显示自己高明往往会事与愿违。就像我的文字尽量隐去说教之论调,倾向给大家逗逗乐子而已一样。

第三个人是我考上中师离开生活劳动了5年的山村家乡时,我一位本家智慧贤哥特意嘱咐的言语。他说,咱们往往喜欢知道什么,马上就如教室里小学生兴奋地高高举起手臂抢答似的,想把观点立即暴露出来,浅不得迟迟等等。你一个人出门在外遇事后,不妨先听听其他人的想法,不要处处显摆自我啥认知、啥能力,真有本事的人是不显汤不漏水的!这句话对我后来学习工作中与人交往还是起到作用了。没成想如今却用文字一股脑地显露起来,这真是有点愧对贤人了,如果以上几位师长得知我在挚意抒怀乱写,也许会都嗤之以鼻。

人们闲暇时往往都爱琢磨为什么而活着,佛家有佛家的说法,道家有道家的道理,儒家有儒家的追求,如果把传承二字作为答案,可能凡提倡正能量的朋友总会有些赞成吧。我是偏爱生活的向往是追求幸福的过程,生活的意义是做好传承的。有因才有果,有过程才会有所收获,哪怕收获甚微。

记得奥地利诗人里尔克曾经给年轻人写信告诫:“以深深的谦虚与耐心去期待一个新的豁然开朗的时刻,才是艺术的生活,无论是理解或创造,都是一样的。”我虽然已经踏行在奔七零的人生之路上了,但趁脑袋还没太糊涂,时时学习和尽量写些宜脑且还能看得见存得住的文字,也算追求有艺术的生活,也权认作一份“传承”吧!见笑。得罪。添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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