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初中老师

1977年秋天，结束了小学生涯，我升入了初中，那年我12岁。

从小学升入初中，还在我村同一学校上学，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教室而已。那时，我们学校在小学部的对面，又盖了一排瓦房，那便是我们学校初中部的教室了。同学新来了不少，原来小学同学都是我们一个村的，我们村是中心学校，新来的同学都是邻村的，有崔白塔村、杨白塔村的，有刘葛涧村、冯家桥村的，有上洞村、下洞村的。学生一下子多起来之后，一个班是盛不下了，要分为甲乙两个班。高国印、高书静、蔡银玲等小学同学分在甲班，我和高秀芬、高瑞玲、高静霞、高七娣、高九娣、高海合、高井全等被分在乙班。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班的新同学还有刘葛涧村的刘改云、刘保国（小）、刘长生、刘保琴，冯家桥村的冯安顺、冯计龙、冯天河、冯计平、冯顺保，崔白塔村的栗祥、崔玉芹（崔月明老师的妹妹）、崔合英，杨白塔村的高贵宝、高铜宝（高铜宝与崔合英后来结为夫妻，我们班又多一对）、李香保，上洞村的郜玉河、郜龙山、郜海龙、郜卫生，下洞村的张爱国、张兰英等。因为那时候初中是两年制，同学时间较短，有的名字实在是记不清了。因为年龄比小学大了，有的女生已经进入了青春期，所以排座位不再是男女搭配。我记得当时高瑞玲和高静霞坐在第一排，我是和郜玉河同桌，分在第二排，高秀芬和刘改云同桌，分在第三排，正好高秀芬在我的正后边。

那时的校长还是郭挺奇，教我们初中的老师则全都换了。张保国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是下洞村的复原退伍军人，是我们班张爱国同学的哥哥。教数学的蔡文蔚老师是蔡银玲的爸爸，正规的大学毕业生。教物理、化学的是高春海老师，也是我们村的，后来一度成为我们村的会计。教我们英语的崔月明老师，是崔白塔村的。

闲言少叙，我们还是赶紧聊点有趣的事儿。上英语课的时候，崔老师教的我们第一句英语是，WO LOVE CHAIRMAN HUA，翻译成中文的意思就是，我们热爱华主席。我记得崔老师当时解释说，在英语中坐椅子的人就是主席的意思。当时我们就感叹崔老师不愧是讲课高手，这句英语在当时不仅讲政治，还简单易懂，道理深邃，这一下子激起了我们学习英语的兴趣。因为那时候虽然我们上课坐的还是凳子，但这个目标不算高，我们距离坐椅子的时候也不会远了。崔老师也算是教子有方，他的儿子崔文杰后来在北京某部委家属院当保安，英姿帅气，聪明伶俐，办事活到，一下子就引起了某部委司长女儿的关注，后来结为秦晋之好。之后安排文杰在《政府采购指南》编辑部工作，那时候我在鹤壁市政府采购办上班，在文杰的指导下，帮助我在该杂志上发表了不少稿件，也进一步激发了我终身业余写稿的积极性。这之后文杰又开始涉足商海，生意同样做的风生水起，销售收入十几个亿，还成为在京安阳商会的秘书长，再之后还到漂亮国建立了自己的公司。可见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有个会教英语的老爸，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再说我们的数学老师。我的数学老师蔡文蔚，是开封师院的高材生，他与同学冯老师结婚后，两个人一起来到我们村任教，当了一辈子老师。那时候冯老师身体不好，蔡老师除了要照顾冯老师起居，还把老岳父也接到了身边养老。我记得蔡老师的老岳父也非常慈祥，在我们小时候也经常给我们讲故事，有一首顺口溜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赵钱孙李，跑到沟里；拾个兔子，掖在腰里；到家一看，是恁兄弟。”讲完老人开心地哈哈大笑。这只兔子命好，成了人类的兄弟，要是碰到了蛇，说不定就成了蛇腹中的一顿美餐呢。

实事求是地说，那时候蔡老师的负担真是重呀，他有三个女儿，一家五口都要他来照顾。但蔡老师教学很敬业，对我们学生也是关心备至。我记得有一次上晚自习，我在教室里玩嗨皮了，胡言乱语，手舞足蹈，被他隔着窗户看见了。他并没有当场进教室呵斥我，而是在事后把我叫到办公室，和颜悦色地与我谈心。我记得那时候解方程比较难学，他总是启发式教学，和我们一起探讨方程题的解析方法。那时候我们农村的孩子家里穷，蔡老师还间或请我到他家去，亲自下厨做了好吃的给我吃。

初中毕业的时候，我考上了安阳县重点高中，蔡老师担心我家里穷上不起学，还跑到我家家访，叮嘱我的家人无论如何，勒紧腰带也要让我继续求学。后来，我和蔡银玲到考到安阳县一中上高中以后，蔡老师到一中看望女儿的同时，也常常鼓励我好好学习，让我终生受益匪浅。冯老师后来因病英年早逝，蔡老师照顾老岳父一直到老人家寿终正寝，其孝心和责任心由此可见一斑。蔡老师退下来之后，到了城里三个女儿家轮流居住，我也间或见到蔡老师，因为心态平和，性格和善，蔡老师一直身体很好，90岁了还每天坚持散步。好人有好报，真希望老人家健康长寿。

与蔡老师相比，我的初中语文老师张保国因为是军人出身，文化程度不是很高，但他教学同样认真负责。大概是我语文成绩比较好的缘故，张老师对我比较偏爱，还让我当了语文课代表，我对他的知遇之恩也一直感恩在心。以至于后来他不在我们村教学了，我还在逢年过节跑到他家里去看望他。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成了我的良师益友，有什么喜悦乐意与他分享，有什么苦恼也与他诉说。只是后来我参加工作以后，因为远离家乡，与他的联系渐渐变少了，也希望张老师一切安好。

最后，说一说教我物理、化学的高春海老师。那时高老师刚刚高中毕业，所以还年轻气盛，心高气傲。我记得有一次上课的时候，离我不远的同学高海合因为红薯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放了一个又响又大的臭屁，我那时憋不住大笑起来。屁是肛门中排出的废气，主要成分是硫化氢，闻多了不好，我应该捂住鼻子、闭上嘴、屏住呼吸才对，但那时哪懂得这些防护措施呀。见我大笑不止，春海老师厉声让我站起来。见我还是忍俊不禁，又大声斥责我到教室外罚站。我当时满心的委屈，这又不是我的错，葫芦僧断葫芦案，海合放屁我罚站，这都什么事儿呀。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和阅历的加深，我才渐渐地理解，春海老师是在培养我良好的纪律观念呀，特级英雄邱少云烈火烧身还岿然不动呢。可怜天下老师心，只是这样的良苦用心还真是要有个接受的过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