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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酒岁月
作者:吕瑞杭


有人说,酒是辣的;也有人说,酒是香的。有人说,酒是苦的,也有人说,酒是醇的。有人说,酒是粮食精华,也有人说,酒是勾兑的……总之,人们对酒的认识和理解各有千秋。

酒是生活的调味剂,是缓解气氛的催化剂。酒是饭店的宠儿,是酒场的佼佼者。看到酒,曾经如酒的岁月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十几岁时,我品尝了人生的第一杯酒。一股辛辣味充斥了年幼的喉咙,烧灼感从舌根到了鼻尖。胃里有种难以言表的火烧感,欲吐不能,欲哭无泪。

上中学时,课间发现一位女教师醉酒后反锁在屋子里嚎啕大哭的场景。她边拍桌子边大喊大叫,门外的人爱莫能助。我心中幻想着酒的魔力真大,竟让人失去理智和常态。

工作成家后,三五友人常常痛饮,隔三差五地聚会一次,偶尔故作潇洒般吆五喝六一阵子。微醉,感觉酒的辛辣只是瞬间的记忆。酒桌之上,豪气冲天,满不在乎,有时又感觉酒至微酣是一件美妙的事,美轮美奂,飘飘若仙。大醉后,人生百态暴露无遗,胡言乱语者有之,倒头大睡者有之,东倒西歪者有之,有人把心中藏着的那点小秘密如豆般倒出,一吐为快。

在酒精的麻醉下,我只想呼呼大睡,醒后竟不知席间是谁劝酒。偶尔有点零散的记忆,不过,这些与饮酒的品种有关;也有的酒先是让人兴奋,酒壮英雄胆,平时不敢做的事情酒后肆无忌惮。那次在发小家小聚,“酒逢知己千杯少”。返回时摩托车车速竟达到70迈,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呼,模糊地看到树木飞快地后移。心想,平时车速40迈,今天70迈并不觉得快?下坡时车速竟达到80迈,我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就将档位从4挡减到2挡。车速降了,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平静了许多,瞬间有了安全意识。

40分钟后到达单位,进门想睡觉,可胃里像翻江倒海般颠簸,胃内东西向上翻腾,我“哇”一声吐了一地。忽而感觉酒水和饭菜的混合物在胃里膨胀发酵,达到一定极限后从我的口鼻喷出,一股嗖臭味充满了室内。胃里一阵阵上翻、上窜,眼泪溢出眼眶。稍微平静一会儿,胃里又开始罢工,不停翻滚、搅动,最后翻上喉咙,又一次喷出。漱口时,有一股苦水从胃里向外吐,匆忙中又从口鼻迸出,如此反复数次,胃内空空,平静了片刻。呕吐后身体开始发冷,打寒颤。只想迅速躲进温暖的被窝,根本顾不上满身的污物。

饮酒是豪爽的,醉酒是痛苦的。

大凡爱饮酒之人都有这样的经历。三五天后,酒虫苏醒,酒瘾发作,另外一帮朋友招呼,欣然前往,又一次喝得大醉如泥,好了伤疤忘了疼。

中年后的一次体检,报告中度脂肪肝。看着密密麻麻的诊断报告,忽然如梦初醒,再这样沉沦下去,一定后患无穷,便有了与酒说再见的想法。

与酒拜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戒酒难,难于上青天。每次聚会只要想起脂肪肝的报告,忍痛割爱,离开了一往情深的聚会。偶尔躲不过的酒场只是逢场作戏,象征性的端端酒杯。同事朋友的不理解和冷嘲热讽我忍了,我也认了。

如今两鬓霜染,芳华不再。常常梦见自己在酒桌上开怀畅饮,豪气冲天,会有一种笑意,有时又觉得幼稚,哭笑不得。

酒是苦的,也是甜的。酒成就了一些事情,也败坏了一些事情。有人说,酒是生活的润滑剂,但我想,饮酒应量力而行,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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