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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待(散文)
作者:念人


春节来了,村内村外,处处都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景象。村里有钱人成群结队外出旅游,时尚到宾馆酒店吃团圆饭。今年,庄嫂的心情,尽管不同有钱人心情那样舒畅,但是,当得知丈夫庄光亮春节要回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心里总是热乎乎的。

庄嫂嫁给日夜守卫在西沙群岛上的军人庄哥后,几年来,自己尽心尽力持家,女儿己有四岁了,可还没有与心爱的爸爸吃过一顿团圆饭。所以,她们心里多么盼望着这一天呢!

除夕一早,庄嫂穿上那套多年不穿的纯蓝色连衣裙,照了照镜子,梳妆打扮了一下,然后就提起箩筐,走了十多里崎岖山路,到镇农贸市场选购一些年货,为农历三十团圆饭增添几份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当她来到鱼市,那人烟浩穰的人群,那绚丽多彩、琳琅满目的市场,使她耳目一新。可是,鱼市中更吸引着她的心不是鱿鱼,是那一对对逛鱼市的依依不舍,羡煞旁人的情侣。庄嫂心里明白,军人没有节日,越是节日越是要守卫边疆。尤其是近几年来,菲律宾、越南不断对我国南海干扰,庄光亮一刻都不能离开,更不能归来,为的是让祖国人民节日吃得放心,玩得开心。每当想起这情景,庄嫂心上很为自豪,但是,也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啊!这种无奈的渴望,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深处。

中午过后,留在家乡欢度春节的村里人,他们都像办喜事一样,户户都要宰鸡,除夕围在一起,喝上一两口祝福团圆酒。按村里的风俗习惯,宰鸡是男人的份内事,可是,在庄光亮家里,女人却当上了主角。结婚前,庄嫂从没有宰过鸡,也没有这样的胆量,但是,嫁给庄家后,庄嫂只好鼓起勇气学习宰鸡。每当她右手拿起菜刀,左手掐住“咯咯”直叫的鸡喉咙时,那种委屈与无奈,不禁涌上心头,泪水充满眼眶。

傍晚,她来到海岸边,面向波澜壮阔无边的南海而立,望着大海远处翻滚来的一个紧接一个波浪,与一阵又一阵海风,兴高采烈地等待着丈夫归来。突然间,有人传来了庄光亮不能回来了。当她听到这一消息,心里像被针重重刺了一下感到痛苦,委屈与无奈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此刻,她心里的痛苦与委屈,谁能够来理解呢?尽管如此,为了给自己的丈夫庄光亮挣得一个吉利,她还是强忍住眼泪,带着女儿去祭宗拜祖。此时此刻,公庙外鞭炮声声,犹如一条条鞭子揪打在庄嫂身上似的,心中不觉地产生起一种怨气,但是,当这种怨气涌上心头时,另一种怨气又立刻占据她的心灵:谁叫你当军嫂呢?

一次一次的失望,她渐渐地加深了对丈夫的认识与理解。为了千家万户过上安康日子,守卫祖国边疆是丈夫的职责。庄光亮为国家,为人民,保家卫国,作为一位军人的妻子,应该为自己的的丈夫而感到光荣与自豪。当军嫂要有这样的胸怀,要有这样的等待。

等待,已成为庄嫂的一种美德。可是,每当除夕来临,乡亲们那朗朗的笑声,阵阵的鞭炮声,从远而近传来时,她心里仍然按捺不住地流露出一种眷恋的欲望。

人生难得几回等待,为了丈夫的工作,等待也许就是一种耕耘吧!随时播种,等待开花;踏着荆棘,不言苦楚;忍着痛苦,永不言败;有泪可挥,不觉悲凉;这就是作为军嫂的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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