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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未必是高处的风景
作者:天津散文研究会

    

    人总在往前奔。有多少人自幼便心怀理想,不停地向上,直至一生。

向上,是一种毅力,一种精神,一种美德。奋斗永远没有终点,我们似乎都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奔波,向着更美好的目标前进。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攀登一座高山,目标自然是山巅,高处的风景无疑是美的,是诱人的。然而,你在向上的过程中,可否留意过沿途的美丽风景?如果一路只为登高而错过沿途的壮美,你会感觉过程单调苦闷,前行举步惟艰。攀登的魅力,在于过程;同样,人生的美好之路,也在于不断前行的过程之中。人与人的天赋差异很大,同时每个人面临的环境不同,机缘不同,因而发展空间也就不同。但是,只要你走的是正直之路、向上之路,只要百分之百地付出了、努力了,最终尽管达不到你的理想境界,不能攀到事业高峰,也应无怨无悔。因为你欣赏到沿途的美景,体验到攀登的快乐和成功的喜悦。

即使你到达山巅,也不会满足。俗话说:“这山望着那山高”,立于山上,你会发现远处有更高的山峰在望着你、等着你。因而,攀登是无止境的过程。

我看到博客里头有段文字,感觉不错:“山有山的高度,水有水的深度,没必要攀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风有风的自由,云有云的温柔,没必要模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攀比无止境,从没有人总会站在高处谈笑风生,即使名人伟人也有无力驾驭之时——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人生会经历高峰,也会走过低谷,而人在低谷中的坚持和自信,同样会创造灿烂的美景——更加浓厚和永恒的美景。做好自己,才是真正的你!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固然精神可嘉。但是,自然规律是无法抗拒的,无论你有怎样的毅力向上攀登,总会有爬不动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接受现实,顺其自然,随遇而安,也会发现生活的美好,从而心气平和,乐在其中——这便是“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当你阅尽磅礴的长江,奔放的黄河,浩淼的大海,如今面对的则是潺潺的小溪,宁静的湖泊,你便是体验了到另一种自然美景,真道是“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

近闻南昌原市长退休之后,返乡种地做起“青岚农夫”,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并乐在其中,他说:“现在我是换舞台,从政治舞台到社会舞台。”过个常人的日子,“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何其悠哉!这样的生活理念,不值得思考吗?当然,能上能下,说起来容易,很多人却不易做到。上,需要一种毅力;下,同样体现一种勇气。

有时候,高处未必全是美好。高山之巅,既有苍翠松柏,也有荆棘乱石;既有喷薄日出,也有日暮途穷;既有茫茫云海,也有万丈悬崖。当你到达一定高度,也会有苦辣酸甜的体味。人往往有得有失,一个有着较高境界的人,反而会遇到更多障碍,甚至会失去朋友,这便是“高处不胜寒”。我们还发现,不少人扶摇直上,走上高位,权倾一时,却忽地有朝一日跌落马下,成了阶下囚。人们感叹世事无常,这里感慨的,并非贪污腐败之流,而是那些马失前蹄者,那些在名利场、在官场、在上层圈子的争斗之中成了牺牲品的人。“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既然世事如此,还是远离“无限风光在险峰”的刺激为佳,什么事情看淡些好,做个恬淡之人。所谓“恬淡”, 就是诱惑前的安稳,困苦中的从容,笑对这个混浊的世界,慢慢地去看清、看透、看穿、看淡。

平时人们谈及高低贵贱,往往是按世俗的理解而展开。本文所谈,所谓“高低”之分,官大即高,势大即高,财大即高,这不是俗吗?走出世俗,其实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若换个角度看,人生真正的高低之分,未必在于这些,而在于人格。你爬到很高端,你有权有势有钱,却仗势欺人干尽坏事,那不也很卑微吗?位置越高越肮脏,从而越贬值。人们看到那些大款歌星们,纷纷走向堕落,再有钱也很廉价的,人生也是黯淡的;与之相反,很多平常百姓,一生讲究个忠孝双全、积德行善,尽管粗茶淡饭、布衣粝食,却也怡然自乐,“皤腹老翁眉似雪,海棠花下戏儿孙”,身在“低”处而自得,不也是一种生活美景么?孰高孰低,可见一斑。如此说来,对高与低的理解,也是相对而言的。

抛开世俗,抛开名利场,进入无我境界,更需要修炼。美在哪里?美在前行的路上,美存于每个人的心中。人生的风景,说到最后,是心灵的风景,此处我借用一句“心如明镜映人海,人生何处无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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