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虽然不挑吃食,但也有个营养搭配的底线。那就是在上海工作时王总教导的:想吃什么就吃,医生只知道说书本上的东西,不知道人是千差万别的,各有个的差异。他就是不管那一套,吃油条都蘸酱油。没见过吧,可他就是啥病没有。
那时我们在一起我也是常吃白水煮肉,他也认为这种吃法简单而实惠。
一边盘算着晚上怎样享受五花肉蘸蒜泥儿,一边就拐进了乱哄哄的市场。
人多经商,商多聚人,这是一般的规律,我呆这北京郊外也不列外,动迁完的村子,转眼变成了一大片楼群,不知什么时间,路边上就一聚俩,俩带仨地形成了市场,先是有卖蔬菜水果,葱蒜豆腐之类食品。后来就有人支起了架子卖上了服装,接着就有了小孩子玩具和老人用品,最后卖药的,做保险的,打卦算命的就都来了。据说北京最热闹的大栅栏开始也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且说我正边走边看边琢磨的时候,突然发现还没到菜市场那里的路边围着一圈人,透过交叉的大腿,我看出是个书摊,到跟前一看,地上果然是一大堆盗版书,一个粗腰大腚的老爷们正操着不太纯粹的北京腔在吆喝着:新书贱卖5元一本。有唐诗宋词啊,看后能让你出口成章; 也有第三者是怎样插足的啊,学学怎样勾引有妇之夫; 有怎样做买卖包赚不赔啊,有官场争斗杀人不见血啊-----
他这里卖的书还真不少,我象是着了魔般地不自觉地就蹲到地上看了起来。
先把《尼采的生存哲学〉从书堆里拽出来,心想:过去都是看那些怎样粪土当年万户侯类的书,不吃嗟来之食,崇尚那些致死不食汉禄的商山四皓。结果混到现在这样跑到皇城根来打工了。应该看看这德国圣人是教人怎样生存的。
一本红皮封面,设计着几个驴皮影剪图的《山沟沟》又扯住了我的目光。贾平凹写的。多年以来,我一直认可中国文学界关于贾平凹是鬼才的说法。早年就是他热心读者,为买他刚获美孚文学奖作品《浮燥》因为和书店售货员说买贾平凹(音:洼)的书时。还让那服务员白了好几眼,后来是她照顾我面子,拐个弯说:贾平凹(音:翱)的书没有了,以后你再来看看吧。现在想来还哭笑不得。那时很是喜欢贾先生的语言风格,不着痕迹地就能把你带进文章,象精品散文《树》的开头:以松为主,间生杂木,八个字,就把那片树的品种勾勒出来。让我佩服得不得了不得了。《山沟沟》就这样又拢入了怀中。
不做良相,必做良医,也是我年轻时不知中了古代哪个官场失意先生的蛊惑,家里早也存了些《黄帝内经》张仲景的《伤寒论》《濒湖脉决》等中医方面的书籍。用《千家妙方》里的方子还治好过老婆的肩耸神经炎,经济效益是省了几千元的医疗费。社会效益是传出了些名气,有人还在网上求证倒底有没有这回事。
现在眼前的这堆书里又冒出一本《老中医危急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翻看书中内容是个当过兵蒙过冤在穷乡僻壤奔波一生靠自学成才的一位医者的经验,自序说:由于农村患者,非到危及生命不敢言医,一发病就成九死一生之局,因不及救治而死者屡见不鲜。此话正搔到了我的痒处,想想中国何止农村患者,就我这样的东北地级小城的非农业户居民,现在不也是有病不敢就医吗?好在我现在天天喝罗布麻水,加上有年轻时连续十年锻炼的老底,不然也----医书买下,有备无患。
算计一下,身上的钱,还得买肉,起身要走时,又一本红艳艳封皮烫金黄字“第八届矛盾文学奖诺贝尔文学奖”《凹》又拉我蹲下了来。中国是文明古国不假,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中国有四大发明,有唐诗宋词元曲。有左传春秋,有汉书,有《老子》《孙子》,有司马迁有蔡东蕃,翻烂数遍中国文人,把屈原宋玉和唐宋八大家加起来也没有一人拿过世界上最顶级的诺贝尔文学奖。现在那个不言不语的作家躲在山东高密的高梁地里一下子就拿下了这个中国第一。记得去年秋天刚传来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时,我在国家图书馆看到有好几个外国人在那里专门查找莫言的作品。可见他的影响之大。而我对他的作品除最早看过张艺谋改编他的《红高梁》电影外,再就是知道路边的书摊上有卖他《丰乳肥臀》的小说。后来看宣传他的文章说他已创作出了一百多部小说作品了。
尽管那段时间也看到报道说有些宫庭派的学者评论莫言的作品就是写女人脐下三寸那点事。
细想下,那些能留传下来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还真的都少不了描写女人的脐下三寸那点事。《金瓶梅》不是吗,《红楼梦》不是吗?《查莱特夫人》不是吗?只要你留心去查一下,世界上被查禁的图书目录,不是“诲淫”就是“诲盗”,而这些都是会冲击统治者的根基的。 在他们的书库里,没准全是此类禁书。
扯远了。买下。
待到了肉摊买肉时才发现,钱不够了。
想起苏东坡有诗: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
我这算是什么呢?
(2013-05-26 17: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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