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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知青岁月---北京知青重返笔架山果树一队散记
作者:雁在蓝天


                    

       筹备了近半个月的接待北京知青工作,今天(623日)圆满落下帷幕。


尽管天气预报说今日天晴,但是,当载着北京知青的旅游大客车抵近“笔架山知青图片展记忆小屋”时,小雨还是大了起来。

      这次以北京纵横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沈志耕为领队的北京知青回访团一行16人,进入展厅稍事避雨后便换乘早已等在这里的四台轿车,向着他们当年的下乡地笔架山果树一队奔去。

      此时雨过天晴,树叶还滴着水珠,一路过水库,进青山,绕过被修路工作施工挡住的近路,从山上看到果树一队掩映山坡下的绿荫里,不由得生出一腔的激动。

啊 五十多年了,当年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奉献在这里的地方,我们又回来了······


见到老职工刘志轩


                 

见到当年老职工刘志轩(右2)

      半个世纪过去,果树一队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熟悉的老职工只有刘志轩还坚守在这里。沈志耕一行知青来到老刘家里,看到他身板硬朗,精神头十足。话语中不时流露出当年的幽默。

“哎呦呦 你不是哪个谁谁谁吗?当年还给我这个有问题的人当过班长。”

大伙都笑了,人群中不知谁说一句:当年我们才是“有问题”的人,才从北京发配到这里的。

老刘请这些老知青到家里坐坐。老刘家一排五间大砖房刷着当年很时髦的水磨石墙面。宽敞的大院摆满了各种农机具和生活用品。

      屋内宽敞明亮,家电齐全,老刘张罗着用电水壶给大家烧水泡茶,边讲诉这些年来的人事沧桑,感慨着世道变化太快,如今赶上了好日子。孩子们几年前就要接他进城里去住,他舍不下这里的青山绿水,春天的花香和新鲜的空气还有这里的人,老刘说:我要是也走了,你们再来还能看到谁呢?老人的话很令人动情,也有一丝隐约的伤感。

幸福河桥下 河水缓缓流淌 知青爱情见证地

       哈达密河水注入幸福河沿着山湾缓缓流来,夏日里河两旁的榆树柞树横柯上弊,稀碎的阳光洒落在清澈的水面上,蜉蝣蚂蚱的蹦跳给水面留下一圈圈的涟漪向岸边散去。

        通往办公室的独木桥早已被铁桥代替。护栏上鲜艳的红色,令人们怀念起当年在花前月下浪漫的爱情,此时我发现有位老大哥的目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

在桥上大家聚到一起照了张合影,任桥下的流水把他们的故事传得更远。


                  

幸福河水还在静静的流淌


当年陶驷驹的住房已是残垣

       据《人民公安报》报道:“文革”爆发后,陶驷驹被下放到公安部“五七”干校劳动。19786月,他奉命前往中央军委,担任军委常委兼秘书长罗瑞卿的办公室秘书,因为曾在外交学院学习三年,故主要负责外语方面的工作。

       报道中说的陶驷驹下放劳动的“五七”干校,就是黑龙江省笔架山果树一队。那时他是公安部一局的一名副科级干部。

       19795月,陶驷驹还是公安部一局副科长,19837月,他被任命为公安部副部长、党组成员。4年多时间里,完成了由副科到副部的飞跃。

      当年陶驷驹在“五七”干校劳动时就住在果树一队通往总场路边一个大下坡左侧的一栋土房里。

这次当年的老知青又寻到的那栋房子坍塌得只剩下陶驷驹当年住过的一间了。

要是在南方人的眼里,这里应早就成了名人故居被保护起来了。


                     

陶驷驹当年住过的土房


沈志耕当年的诗歌

      当过老师的沈志耕在改革开放后曾回过一次笔架山,他在那次回访的一首《临江仙·赴笔架山四十年有感》词中写道:

回首当年壮志

红旗插遍环球

战天斗地反苏修

一心图革命

两手绘春秋

谁料今朝世道

功名利禄追求

称呼同志竟含羞

青春从不悔

暮岁亦风流


                                        

当年风华正茂的沈志耕


看看沈志耕当年在果树一队劳动锻炼时的诗歌,才是那个年代生活的真实写照。

捞麻

臭气熏天烂泥塘

寒风刺骨水冰凉

全凭烧酒捞麻起

遍体红包蚊咬伤

聚餐

抓鹅勒狗逮鱼忙

自打野鸡分外香

豪饮十瓶意未尽

争将治马酒精尝

上课

简陋桌椅草坯房

十八老师孩子王

一四年级齐上课

语文算术各半堂

当年的知青程俭最会讲故事


                          

程俭的今昔


她讲的虎子的故事至今还在流传:

   虎子是她们队上的一条狗,是只退出现役的德国黑贝军犬,她在回忆中讲了虎子的大英雄事迹:

       那年入冬后,天寒地冻白雪覆盖的大地一片萧条。山上有一孤狼饿得扛不住了,夜里下山趁人不备到羊号里偷小羊,咬死后拖到山上吃,队里发现这一情况后,想了一些办法,添人值班,修补羊圈漏洞之类,但仍无法杜绝饿狼的袭击,唯一的办法就是伺机杀掉这只狼。一天晚上,担任二队副队长的下放干部,穿上厚厚的皮大衣戴上大皮帽子,拿着一支小口径步枪,带上虎子悄悄地进入羊圈旁的一个草垛后面隐蔽下来。大家估计野狼几天没来,肯定饿得够呛。今晚北风呼号,它可能会来偷袭。真是天算不如人算,也就是前半夜时分,那只耐不住饥饿的狼终于从山上下来了。

       副队长端着枪瞄着雪地里慢慢走近的狼,正准备射击,身旁的虎子却忍耐不住了,一声不响地冲了出去,扑上去和饿狼厮咬成一团。虎子的勇猛吓了狼一跳,那狼只得频频招架。副队长只能瞄着寻找机会。

      虎子十分勇猛,又扑又咬,饿狼也尽力反抗。正当饿狼立起身准备扑向虎子的刹那间,副队长趁机大喊一声:“虎子!”虎子闻声机灵地一闪身,副队长的枪声同时响起,正中饿狼脑门中心一枪毙命。虎子兴奋地围着饿狼的尸体大声吼叫,像中了头彩一般。

       如今半个世纪过去了,狼没了,虎子也早就没有了,只留下山坡下那片阵阵的松涛。

小马倌宫燕生最后成为铁路勘测工作者


                      

宫燕生骑着当年最喜欢的沙骊马

      宫燕生当年十五岁进马号放马,不满十七岁在果树一队当了半个赶车小老板。

那时马车是连队的主要交通工具,每月去总场运粮油,生活用品和往外运果品蔬菜都靠马车。当年一听《青松岭》电影里的“长鞭哎那个一呀甩哎•••••”曲调就有一种特殊的精神。他就是握着大鞭杆跟在马屁股后边一直干到离开笔架山。

     可能是上天的安排,他这一生注定与交通结下了不解之缘。他1971年离开笔架山,到湖北三线工地成了一名汽车驾驶员,一年后到大学学习近四年,毕业时自愿报名参加青藏铁路勘测设计工作,被分配到铁道部第一勘测设计院,直到退休后回北京养老。



                            

大学毕业后宫燕生自愿报名参加青藏铁路勘测设计工作



       宫燕生告诉我,笔架山这个地方是他踏入社会的第一站,小小年纪就在这里经历了许多锻炼,同时造就了他越是困难越要拼的基本品格,正是这种品格使他终生受益。

因此宫燕生始终对这里怀有深深的眷恋,这次是他第四次回笔架山看看了。

小马官张续进后来做了群众出版社总编



               

十五岁的小马倌张续进


      张续进当年来到果树一队时只有十五岁,被分到了马号养马,由于工作认真听话,又入了团,后来被推荐到佳木斯农业大学学习。学习回来后就做了果树队的兽医。


      据张续进回忆他在当兽医期间也干过一次“以权谋私”的事,这事与嘴馋有关。

那时是干校后期,果树一队北京男青年只剩沈志耕、李晓阳、康京生和张续进四人,我们几个常聚到一起玩桥牌、聊聊天儿什么的。


                   

当年喝酒的有三人在此:左1张续进  中间 康京生  右1 沈志耕


      有一天晚上,不记得是谁拿来一瓶白酒,也不记得什么牌子的,几个人边玩牌边喝酒,一瓶酒很快见了底,可是诸位远远没能尽兴。那时沈志耕腿患风湿老喝药酒,他把屋里仅存的药酒、果酒(队里自酿的果酒是知青们的常备饮料)都搜罗出来,大家喝了还是难解酒瘾。时近半夜,队里小卖店早已关了板下班上哪儿去再弄酒来?我忽然想起马号存着几瓶医用酒精,各位顿时击掌叫好。我趁夜色跑到马号拿来酒精。可问题又来了:医用酒精是七十五度的,这么高度的酒精喝了能行吗?还是沈志耕聪明,他说兑点水不就行了。

       我又返回马号找来有刻度的量杯,很认真地算好比例,兑着水把多半瓶医用酒精给喝了。那时也不知道非食用乙醇的害处,反正一直喝到下半夜,我和康京生是晃晃悠悠互相搀扶着走回各自宿舍的。

      如今再想看看当年的马号,都只能在梦中了。



                      

张续进在自己60多年前的图片前


六十多年过去,当年的知青生活也恍然如一场梦中。

202574  于黑龙江笔架山水库老公安部战校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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